f**kingD

【旭润】醒魇 (二)

私设多,给魇兽加了很多戏

追剧进度很慢,所以有些细节用了原著,和剧里会有出入,比如润玉妈妈万年前就死了


二.

 

打从璇玑宫回来,旭凤左等右等几日,栖梧宫日日门庭若市,唯独不见夜神影子。

 

只有那只魇兽。

 

魇兽挑食,为了喂饱它,栖梧宫的仙侍每日都得变着法子找梦来做,可它往往只食一二,饿得终日恹恹。

 

旭凤即将涅槃,夜来多梦,不得好眠,一夜心血来潮,把魇兽也布进了结界。第二天醒来,见那魇兽一副餍足模样,顶着圆滚滚的肚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
 

都道夜长梦多,昨夜究竟是有多长,竟让这贪食的家伙吃得这般饱胀?旭凤依稀记得昨夜并无美梦,具体又记不起来,想来是被魇兽吞食得十分干净。

 

他戳戳魇兽外翻的肚皮,凤目微挑,道:“吐出来瞧瞧。”

 

魇兽懒洋洋瞟他一眼,脑袋一抬,吐出枚透亮的珠子。

 

旭凤将梦珠点破,梦境似帷幕铺陈开来——是他数千年前挂帅出征,赴妖界平乱之战。那是他头一遭做主帅领兵带将,妖界筹谋多时又诡计多端,他率十万天兵与百万妖兽恶战三日,折戟数千,虽首战告捷,但亦损失惨重。

 

“想不到你口味如此独特,竟喜食噩梦。”旭凤振袖散去这久远往事,魇兽见其周身浮起郁气,咻的立起四蹄,朝寝殿大门跑去。

 

仙侍了听正好开了殿门,与之撞了个满怀。

 

了听揉揉腰,上前朝旭凤一揖,道:“天后差了九位仙婢仙侍来宫中服侍殿下,凤辇想必也快到了,殿下快梳洗更衣吧。”

 

旭凤只好唤来二三仙侍,稍事修整,天后荼姚已至。

 

旭凤出宫门去迎,见天后随行还有数百亲兵,定也是要留在他栖梧宫的,不住道:“每五百年便一次的事,母神何须次次如此操劳。”

 

天后见其散漫,轻斥道:“凤凰涅槃关乎生死,也是你最为虚弱之时,一环出错后果不堪设想,怎可掉以轻心!”

 

“母神所言极是。”旭凤满口应道,心中却想,捂在炉鼎里被梧桐枝火干烧七七四十九天,怎会不虚弱?

 

 

 

寅时方至,润玉与昴日星君交职完毕,过北天门,见两名守门天将正与一散仙纠缠。

 

小仙欲盖弥彰,高声道:“我有栖梧宫的通行令牌,为何不许我下界?”

 

润玉上前,天将朝润玉作了个揖:“见过夜神殿下。”

 

“发生了何事?”

 

“我俩见这小仙面生,便拦住盘查,哪知他言辞闪烁,便起了争执。”

 

润玉瞧了瞧这身材矮小、其貌不扬的小仙,确未曾见过。

 

“火神殿下涅槃之期方才过月余,何人能做主将此令交付与你?”

 

润玉言罢,小仙转身欲逃。润玉出手破其身上障眼法,竟是一着红衣小衫的仙侍,小衫金线凤纹嚣张,是栖梧宫宫服。

 

两名天将长戟一挥,直指仙侍面门。那仙侍见行迹败露,欲自碎灵元,润玉眼明手快当即施下定身术。

 

 “栖梧宫定有蹊跷,本神先行去一探究竟。”润玉双臂交握身后,严令道,“将这仙侍就近囚禁,好生看管,切莫让他死了。”

 

 

 

当此火神涅槃非常之期,栖梧宫守卫格外森严。燎原君奉天后之命终日守御宫门,数百天兵轮值昼夜巡检,除帝后外,谁都不许靠近半步。

 

燎原君忽见夜神现身,且神情严峻,吃了一惊,上前一揖:“夜神殿下。”

 

“今夜可有异常?”

 

“一切如常。不知夜神何出此问?”

 

“我方在北天门擒住一栖梧宫仙侍,形迹可疑,急于逃出天庭。恐其做了对火神不利之事,故此前来。”

 

燎原君一听,心下惴惴。他知夜神素来正直可靠,赶忙差了几名天兵去通报天后。

 

润玉直觉不可耽误,欲先行进殿一看。

 

燎原君闪身挡住宫门:“大殿下,不可!”

 

“请燎原君放行。”润玉下颌微扬,道,“有你与诸天兵在场,我区区司夜之神怎敢于大庭广众加害火神?天后来了,一切自有本神担着。”

 

夜神嗓音和风细雨娓娓道来,却不怒自威,燎原君也担忧火神安危,只好道:“那小仙与夜神一同入殿。”

 

润玉微微颔首,启唇轻念咒术,层层结界仙障逐一被破,裂出一条容一人通行之道,栖梧宫华奢厚重的宫门亦为之而开。

 

燎原君引路,火神涅槃所用炉鼎置于内殿天井之中,鼎高十余尺,金芒耀目,是天后寻遍六界以最坚韧的矿石锻造,凤凰现就在鼎内浴火重生。

 

庭中空无一人,只有需要添换梧桐枝时,仙侍方可被准允进殿。

 

燎原君环顾一圈,周遭只有梧桐枝燃烧的噼啪响动,并未发现反常之处。

 

“大殿下,我看是虚惊一场,不如我们先回宫外?”

 

润玉眉间紧锁:“不对劲。”

 

“何处不对?”

 

“气味不对。”

 

燎原君嗅了嗅,只闻到梧桐枝焚烧的清香烟火味:“殿下觉得那梧桐枝有问题?”

 

润玉走近炉鼎,俯身拾起一枝半燃梧桐,一点火星溅射落在其肤,先只觉一烫,后又觉那细微的痛楚穿透肌骨,竟似整只手都被火舌舔过一般。

 

梧桐枝自指间坠落,润玉灵光一现,道:“是梼杌。”

 

“梼杌?”怎又与那上古凶兽扯上关系了?

 

“梼杌草。有人在梧桐枝里添了几许梼杌草。”

 

梼杌草与梧桐相克,长于瑶池底,性极寒凉。凤凰若误食之,神识昏聩,郁郁不振,需久医方能好转几分。涅槃之时误燃梼杌草会有何后果典籍无记,但既有奸佞之徒妄图以此谋害火神,定轻则重创火神,重则致死。

 

润玉双臂一展,袍边无风自扬,水系灵息凝出群青之气,双指一并,臂间所聚灵息尽数引至梧桐枝火燃烧之处,望能剔除其间梼杌。

 

灵息遇此火便蒸发大半,只得加倍渡灵,尽数挑出梼杌灰烬,然不知这梼杌烧了多久,唯恐已入凤凰体内,不敢停渡。

 

“大殿下!”燎原君惊呼一声。“您的水灵变色了!”

 

灵息与焰火相接之处逐渐泛起赭色,并不断向其源侵蚀而来。区区梧桐之火,怎会这般凶猛?

 

“莫不是火神体内真火外泄?”燎原君急道。

 

反噬之兆!

 

此时炉鼎大震,熊熊烈火自缝隙间迸射而出,气波震荡,燎原君未设防被击飞出数丈之远。

 

润玉后撤半步稳住身形,额间渗出些许薄汗。远不止凤凰真火,一并释出的还有数种业火。

 

凤凰将醒。然涅槃尚未完全,此时苏醒必致回天乏术。

 

润玉倾尽灵力,试要将真火送回凤凰体内。

 

水火不容,他素忌近火,此番第一次与业火相交,觉业火不算棘手,然唯其中一股劲头奇猛。

 

——红莲业火。

 

润玉惊觉他的法术在此业火前无法施展,强行运息便有锥心之痛。红莲业火吞噬他连接炉鼎的道道灵息,迎面朝他直冲而来。

 

润玉竖起道道水墙,暂阻些时。业火炽然,烧得水墙沸腾,虽未近身,但威力不减,无形的业火之气经奇经八脉流遍四肢百骸,齐汇胸腔一处。 

 

一口心头血喷洒而出。

 

燎原君方恢复神智,见夜神身形于刹那间委顿,一膝着地,只一臂苦苦维系灵息,已是强弩之末。

 

生死攸关之际,幸而殿外及时注进一道纯正金凤之灵,天后荼姚大步迈进殿来,满目震怒,不忘狠狠瞪了润玉一眼。

 

润玉不露声色,收手撤回仅剩的细弱灵息,暗暗拭去嘴角血迹。

 

天帝得讯不久亦赶至栖梧宫,与天后一同助旭凤恢复神元,并续涅槃。

 

 

 

天庭以栖梧宫为中心乱作一团,润玉交待了仙侍一事遣人彻查后,返回了璇玑宫。

 

宫门一闭,大口大口温热的鲜血便自口中满溢而出。

 

魇兽在他身旁围了一圈,不敢近侧,急得直用蹄子刨地。

 

“无事。”

 

润玉笑笑,捂着胸口拨开魇兽,踉跄地进到寝殿之中,运气调息十二周天,稍缓痛楚。

 

扒开衣襟,见胸膛处透出一豆红光,时隐时现,似一簇火苗在烧。

 

胸膛之上,喉部之下,又有一处狰狞旧伤盘踞。

 

他抚上那处伤疤,逆鳞被剜之痛犹在,彻骨寒意一并袭来。

 

他想起那缠他万年的梦魇,又想起无垠的粼粼太湖水之下,笠泽有一坟冢,上刻“吾母簌离之墓”。

 

万般无奈只化作一抹苦笑。


-----待续-----

评论(11)
热度(1320)
  1.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深夜精分子博

© f**kingD | Powered by LOFTER